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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 4 月 14 日,馬斯克宣布計劃以每股 54.20 美元的現金收購 Twitter,為其估值約 440 億美元。4 月 26 日,雙方正式達成收購協議。但是,發生在兩位風格迥異的高管之間的公開沖突,讓這筆交易至今仍懸而未決。馬斯克,傲慢、直言不諱;而阿格拉瓦爾,謹慎,略帶圓滑。
馬斯克曾在社交媒體上公開刺激相對鮮為人知的阿格拉瓦爾,并多次威脅要退出這筆交易,理由是擔心 Twitter 的虛假賬戶數據。與此同時,上任不到一年的阿格拉瓦爾也開始站出來,在員工和公眾面前展示要與馬斯克斗爭到底(關于 Twitter 交易)的決心。
一位 Twitter 前高管表示:“阿格拉瓦爾想要站出來,在公司內部采取更積極的行動。Twitter 似乎愿意與馬斯克斗爭到底,讓這筆交易成為現實。”
雖然如此,在私下里,兩人的關系似乎不那么令人擔憂。知情人士稱,兩人每周都會進行輕松而不敵對的互動,以討論收購事宜。而且,在公司應該如何運營等方面的眾多問題上,兩人的觀點還是一致的,包括需要實現營收多元化,吸引更多受眾,甚至是放松內容審核等。
初出茅廬 VS 深不可測
然而,阿格拉瓦爾的批評者還是有所顧慮:面對一個深不可測的對手(馬斯克),他作為一個“初出茅廬”的領導人,能否有效應對還是個未知數。許多人指出,阿格拉瓦爾只有 38 歲,缺乏領導經驗。而且,考慮到一些不確定性因素,如果 Twitter 的業務開始惡化,他的談判籌碼將被削弱。
傳播集團群邑(GroupM)全球商業智慧總裁布賴恩?維塞爾(Brian Wieser)稱:“阿格拉瓦爾目前正處于一種未知境地。該交易已經宣布了幾個月時間,但我們仍不清楚馬斯克的誠意有多大,而 Twitter 則一味地要出售.”
阿格拉瓦爾出生在印度,曾在微軟、雅虎和 AT&T 實習,在斯坦福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后加入 Twitter。在過去的 10 年里,阿格拉瓦爾在 Twitter 一路晉升。在擔任了 4 年的首席技術官(CTO)后,于去年 11 月被任命為首席執行官(CEO)。
作為 Twitter 的第一位“杰出工程師”,阿格拉瓦爾的才智贏得了內部的尊重。Twitter 前歐洲副總裁布魯斯?戴斯利(Bruce Daisley)稱:“阿格拉瓦爾對細節的把握,以及對‘其他領導人可能會略過的問題’的廣泛理解,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”
與史蒂夫?喬布斯(Steve Jobs)和馬克?扎克伯格(Mark Zuckerberg)等硅谷創始人一樣,阿格拉瓦爾每天都穿著同樣的衣服去上班:黑色 T 恤和深藍色牛仔褲,這與“極簡主義可以提高效率”的教條相一致。
兩位知情人士稱,今年 5 月,在 Salesforce 創始人馬克?貝尼奧夫(Marc Benioff)為科技高管舉辦的私人晚宴上,阿格拉瓦爾曾為自己辯護。隨后,對他印象深刻的客人排隊與他交談。
與他的前任、古怪的創始人杰克?多西(Jack Dorsey)不同,阿格拉瓦爾更多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。在上任的頭幾個月里,他很少公開露面,也很少使用自家平臺 Twitter。
一位廣告公司的高管稱:“阿格拉瓦爾給人的感覺,更像是一個被安排負責產品的工程師,而不是一個有遠見的人。Twitter 需要的是一位能夠挺身而出,讓 Twitter 在市場上占據一席之地的領導者。”
董事會的質疑
為此,阿格拉瓦爾也面臨著一些董事會成員的質疑,尤其是關于他缺乏上市公司 CEO 經驗,或領導大型團隊的經驗。多位知情人士稱,Twitter 董事會選擇在談判初期實施“毒丸計劃”,部分是為了爭取時間。這樣他們就可以更好地了解阿格拉瓦爾和他對 Twitter 的商業計劃,并征求投資者的意見。
兩名知情人士稱,一些投資者對阿格拉瓦爾能否成功實現他的計劃表示擔憂,因此傾向于接受馬斯克的交易。
此外,董事會還討論了是否允許馬斯克直接向股東提出收購要約,但后來拒絕了這一選項,轉而支持與馬斯克商討交易條款,并故意建立一些防御和保護措施,以免馬斯克改變主意。
阿格拉瓦爾和董事會其他成員已經公開表示,他們希望按照與馬斯克達成的每股 54.20 美元的價格進行這筆交易。Twitter 還告知員工,預計于 8 月初就這筆交易進行股東投票。
即便如此,要完成這筆交易還面臨挑戰。Twitter 曾表示,其平臺上只有不到 5% 的機器人賬號(虛假賬號)。而馬斯克認為,該比例可能至少為 20%。為此,馬斯克已經放出狠話,如果 Twitter 無法證明這一點,他將退出這筆交易。
揭穿馬斯克的虛張聲勢
而一些業內人士和 Twitter 員工則認為,這只是馬斯克試圖在談判中尋求籌碼,或者是為徹底退出交易而尋找借口。
上個月,Twitter 已至少向馬斯克提供了“兩批次”海量數據,用于分析 Twitter 平臺上的機器人賬號比例。業內人士稱,阿格拉瓦爾此舉是希望揭穿馬斯克的虛張聲勢。
一位 Twitter 前高管稱:“開放這些數據寶藏是阿格拉瓦爾的經典舉動,目的是要表明:‘我們不會說謊,我們沒有什么好隱瞞的’。”
但昨日有媒體報道稱,馬斯克的團隊已經得出結論,Twitter 提供的這些數據是無法核實的,這引發了人們對他下一步行動的猜測。
知情人士稱,到目前為止,馬斯克尚未直接提出與阿格拉瓦爾重新談判交易條款。阿格拉瓦爾能否成功,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取決于他能否保持 Twitter 穩健的財務狀況,以免讓馬斯克獲得談判籌碼。
在整體市場疲軟之際,Twitter 因增長乏力、產品創新緩慢,以及廣告業務舉步維艱而備受指責。去年,Twitter 的營收為 50 億美元,而 Meta(Facebook)的銷售額則達到了 1180 億美元。今年 4 月,Twitter 在發布第一季度財報時承認,在大約三年的時間里用戶數量被夸大了近 200 萬。
寧愿成為犧牲品
三位知情人士稱,經歷了最初的低調之后,阿格拉瓦爾如今變得相對高調,每周都會有幾天會出現在辦公室里。最近,他還參觀了幾個全球總部。他的工作重心一直是要徹底改革 Twitter 的管理架構,以推動公司取得更好的表現,并以更快的速度推出產品。
今年 5 月,阿格拉瓦爾決定凍結招聘,并實施成本削減措施。他還解雇了兩名頗受歡迎的廣告和產品高管,這讓一些員工感到震驚。盡管有人指出,這是因為他們未能實現用戶和營收目標。
幾名員工表示,阿格拉瓦爾對員工很坦誠,而不是試圖安撫他們。這種做法贏得了忠誠的老員工的支持,但卻讓新員工卻感到不安。
有媒體報道稱,如果馬斯克成功收購 Twitter,阿格拉瓦爾很可能會失業,因為馬斯克準備替代他,暫時擔任 Twitter CEO 一段時間。
雖然如此,阿格拉瓦爾仍有多種動機,讓這筆交易順利完成。除了保全面子和避免任何潛在的法律訴訟,根據監管備案文件,如果因為收購而被解雇,他將獲得 6010 萬美元的補償。
另一方面,如果出售失敗,他的任務可能是重振一家股價暴跌、員工士氣低迷的公司。
一位 Twitter 前高管稱:“如果交易失敗,Twitter 股價將暴跌。屆時,公司將面臨大幅裁員,不得不削減開支。”。而另一位前高管表示,他相信阿格拉瓦爾愿意成為公司的“犧牲品”(促成這筆交易,最終自己離職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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